生命的意义是所有人一生里无法回避的问题,有些人很小就会开始思考,有些人双鬓斑白才开始思考,也有些人在经历了人生低谷后才开始反思。更直白的说,我们经常会问,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释迦牟尼成佛后第一个开示是活在当下;王阳明心学也教导人们知足常乐,活在当下;罗马诗人贺拉斯也留下一句,活在当下。本书的作者弗兰克尔独创了意义疗法,用三种方式来发现生命的意义,只要生命有意义我们就会对未来有希望。那么活在当下与带有希望的未来哪个能支撑我们活着?
凭借书中的文字,我能想象出弗兰克尔在纳粹集中营生活,挨饿受冻不足为惧,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对人性的摧残,和无法遇见的未来。倘若当时他遵循调用五感去活在当下,恐怕各种痛苦只会让他更早沦陷。从这里看,我便开始怀疑,活在当下这个命题真的永远正确吗?
作者也提到,在集中营里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是,要完成他的精神医学著作去救助深陷痛苦的人。这也符合他的意义疗法,通过这项工作的成功赋予生命意义,他甚至在集中营里试图跟天堂达成协议:以他所受的苦难拯救所爱的人免于痛苦。这些理由使他对未来更有希望。所谓意义疗法有三种方式,通过创立某项工作或从事某种事业,通过体验某种事情或面对某个人,在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难时采取某种态度等来赋予成功或者爱的意义。
这种种事情似乎在告诉我,我一直相信的活在当下的命题似乎并非永远成立,读完前半本书的我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未来有我所极度厌恶的事情,我对未来没有那么大的希望,我没有把握我能克服这些困难,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相信有些人跟我一样,当下的时刻里在抱怨各种不幸,展望未来时似乎一眼能看到底,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我带着疑问和巨大的痛苦读了后半本书,就连威廉·温斯莱德所写的后记都认为,弗兰克尔活下来是一种运气,比如被关押在什么地方、看守的脾气等等。可是我认为这不是运气,而是必然结果,何以见得?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弗兰克尔他自主申请了去做集中营医生,他并没有只单纯想想那些可期的未来,而是付诸行动。即使在冰冷的集中营里,他每天也在想着如何救助他人,把注意力放在为他人带来幸福上,而不是每天抱怨自己的痛苦与霉运。
有人会说,集中营里的医生不止他一个,为什么他活了下来并且有了之后的灿烂人生?答案很简单,他有利他和逻辑自洽的思维模式,这也是为什么会说他能活下来是必然结果。利他思维的对立面是利己思维,强调利他的重要性与佛教所倡导的渡人渡己是殊途同归的。而一个懂得逻辑自洽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把它转化为有利的和积极的。逻辑自洽本是语言学的内容,但是它仍是一种人生智慧。现代社会飞速发展带来的焦虑抑郁等问题,其实都是自己的认知思维方式绕到了某个漩涡里,适当的逻辑自洽更能促进我们的身心发展。但是,逻辑自洽并不是诡辩或狡辩,否则也会使人堕入只有自己的世界。
当你感到焦虑时应学会正念,调用五感去活在当下,不要活在不可预料的未来里。当你深陷当下的痛苦时应学会逻辑自洽,阅读书籍治愈灵魂,重新获得勇气与希望。当你沉溺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时也应深呼吸,安抚受伤的灵魂,去和当下爱你的人感受每一份幸福。
合上书,我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仍然相信活在当下的力量,也明白自己对未来的希望,除此之外多了利他思维和逻辑自洽的思维方式为当下的困难赋予了更深远的意义,像弗兰克尔一样:我生命的意义在于帮助他人找到他们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