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与巫术
巫术,在东西方文化体系中都源远流长,影响深远。法国社会学学者涂尔干(1858-1917)认为巫术起源于人类原始的宗教信仰,是宗教的最初形态之一。特别是在根植于农耕文明的中国乡村社会中,巫术的生命力更是经久不衰,属于原始超自然神秘力量的范畴。并且,其在本质上与各类邪教的诞生和在民间传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使是某些现代邪教组织,也常借助于原始巫术的套路行走江湖,招摇撞骗,聚敛钱财,残害生命,危害社会。
文学是对历史细节的解读。民国时期四大才女之一、著名女作家萧红所著的《呼兰河传》中就有一个关于原始巫术的故事,在书中,作者以文学的表现手法,形象的描述了乡村社会里巫婆道士是如何借巫术治病骗财害命的故事。病人家属求助于巫婆驱鬼治病,巫婆假借神灵附体,欺骗恐吓让她的家人献上贡品,如果贡品的数量达不到满意,她就诅咒病人。最终贡品中的鸡被巫婆拿回家自己煮着吃了,红布被巫婆用颜色染了之后,做成裤子穿了。道士本是市井普通之人,身无分文,却声称自己得到张天师所传的“帖法”,抽了他的帖儿,吉凶病痛立刻应验,但抽一帖的钱却是天价,团圆媳妇的婆婆请他给团圆媳妇看病,结果花了天价的钱,病没有看好,命也没了。由此巫婆神汉的所作所为,想到邪教头目如“法轮功”李洪志、“全能神”赵维山、“奥姆真理教”麻原彰晃之流,也是利用巫术中借为人治病之名、行敛财骗人害命之实。在此,让我们来揭开邪教是如何利用巫术、巫术是如何成为其骗人工具的伎俩。
一、巫术是什么
巫术是企图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简单地说就是巫婆神汉与神沟通的方式,是一种通灵术。巫术的主要形式就是请神、跳神、放蛊,画符、念咒。并杜撰一些及于此相关的神话传说、民间故事来展示其内容的合理性和灵验性。其作用主要在祈求帮助、招魂、诅咒、驱鬼、避邪等方面。巫术是原始社会阶段生产力低下的产物,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且因地域不同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差异,巫术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一直延续至今。
巫术和原始宗教密不可分,尤其是道教,巫术是道教产生的源头,道教的法术及鬼神观念等许多方面和巫术是相通的。如明朝皇帝迷恋道教方术,特别是明世宗,宠信道士邵元节、陶仲文等,宫中日日斋醮,造成朝政紊乱,祸国非浅。同时,巫术加谶谣、巫术加符咒、巫术加魔术、巫术加气功、巫术加医术所造成的社会动荡史不绝书。
二、邪教中的巫术
邪教与巫术密不可分,邪教从其产生之日起,就与巫术如影随形,相辅相成,纠缠在一起,尤其是由道教变异而来或和盗用道教名义的邪教,巫术色彩更加浓厚,可以说,邪教为巫术提供了最大的应用市场。
1.符箓之方:画符治病是邪教教主最常用手法之一,即在纸上画上各种似字非字的图形,即所谓的符,烧化后溶于水中,让病人喝下;或将符箓缄封,让病人佩带在身上。从汉代的道教异端太平道、五斗米道,到佛教异端白莲宗,再到明清时期的邪教如弘阳教、清水教等,都用“符水”为信徒治病。
2.扶乩之术:又称扶箕、扶鸾、请仙等,在扶乩中,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即所谓仙佛显灵,编造一套迎合信徒心理需求的鬼话,投其所好,进行诱骗。如民国年间的会道门一贯道,在收徒是使用扶乩和借窍之术,针对不同对象进行欺骗,对市民、商人则宣传因果报应;对农民及家庭妇女,宣传神鬼迷信,入道后神灵保佑,心想事成;对知识分子则宣扬孔孟之道,说什么将来要出圣人、真命天子等;对一些迷信思想重的人,则蛊惑成仙成佛。
3.诅咒之法:咒在佛教中被称为真言,是诸佛菩萨修持得果之心法结晶,即神圣的言语,通过念唱或书写,不仅可致即身成佛而开悟,且能满足世俗之愿望。历史上的教门组织也仿照佛教发明了自己的真言。如明代罗教教主罗梦鸿就创造了无生老母崇拜、真空家乡的天国世界,即“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常念这个八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恶。这八字真言也被后来的众多教门信徒所传诵。而法轮功头子李洪志则把真言变成了诅咒之术,他借助这样一种邪恶方式要求信徒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口诵“法正乾坤,邪恶全灭;法正天地,现世现报”的真言,以此诅咒我党和国家。这也充分说明了李洪志在黔驴技穷之时只能通过“发正念”实现其阿Q式精神胜利法。
4.谶谣之语:谶谣是一种神秘的预言,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实现各种目的所制作的且在社会上广为流传,造成人心不稳,历朝历代虽久禁而不衰。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孔飞力的《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一书就揭示了谶谣的力量,无稽之谈的谣言在普通百姓中却引起极大恐慌,引起一场群众性的歇斯底里,造成震惊全国的大案。清代天理教起事前,教首李文成利用星象制造谶语,宣扬“十八子明道”一语,附会说“现在姓李的应世,李文成应做人王”,各地就有“若要红花开,需要盐霜来”的传唱,李文成就是“盐霜十八子”。天理教起事导致清朝由盛转衰。
三、邪教与巫术相伴而生、沆瀣一气
邪教把巫术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借巫术达到兴盛,但经过邪教包装后的巫术具有更大的欺骗性。
1.民间信仰中的巫术文化是邪教信仰的启蒙地。邪教骗术之所以能在民众中能被顺利接受,与民间信仰中的巫术文化对民众的长期渗透和潜移默化有关。巫术中的鬼神观念、各种禁忌等构成了邪教信仰的主要内容。巫术扎根于民间信仰中,而邪教组织的绝大多数信众都是基层民众,对巫术具有很强的接纳能力。如民国时期红枪会组织要求入会者需斋戒、沐浴、禁行房事;举行仪式时,入会者要行三跪九叩大礼,烧化纸钱,献上三姓,之后教师把一张用朱笔画好的符箓黄纸烧成灰,放入一杯清水内,令入会者饮用,即所谓喝“神水”,然后教师再面授咒语。这一整套仪规戒律其实就是由巫术组成。
2.巫术中的敛财套路与邪教教主骗徒敛财的招数几乎是异曲同工。任何邪教组织对财富都是贪婪的,敛财致富是邪教组织和教主的共性,这是被古今中外邪教反复证明的规律。邪教头目创立邪教组织,是其发财致富的捷径,历史上因创教而暴富的邪教头目多不胜数。在邪教头目敛财的过程中,巫术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如民国时期会道门同善社在每年春秋两季通过举办为期7天的“醮典”,让信徒捐纳奉献款,聚敛了大量民众的血汗钱。邪教头子的此种行为,和民间的巫婆神汉敛财行径如出一辙。
3.巫术支撑不了大厦将倾的邪教。邪教成也巫术,败也巫术。谎言总有破灭的一天,在陈少波主编的《36名邪教亲历者实录》一书中,如此数量之多的受害者血泪控诉法轮功等邪教组织草菅人命的惨痛事例,都是被法轮功的巫术即所谓的“发正念”驱赶邪灵恶魔而命丧黄泉。门徒会以见证“祷告驱鬼”,捆绑他人禁食禁水祷告治病致人死亡。在血淋淋的实施面前,邪教害人害世的面目昭然若揭。
总之,无论邪教组织如何善于伪装,无论其借助何种神秘主义力量,也无论巫术文化的影响如何深远,只要民众能提高警惕,擦亮眼睛,把现代科学知识和社会常识作为“照妖镜、显微镜”。细心观察各种道貌岸然的异端邪说,就能明辨是非,远离邪教侵害。